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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节 (第1/5页)
??几位同行对视一眼,彼此眼中皆有些凝重——原本他们若都如此在主干旁设桌椅板凳,立夸口布幡,大家都一样也就罢了,偏生这人一来,一松三石的一坐,立时显出他们的庸俗来,连往日熟练的高人姿态也有些摆不出来了,总觉得仿若东施效颦般。 ??高啊!实在是高!人不就是如此,你越是端着,别人就越是敬着,你要是显得不在意了,人就觉得你有几分本事,真要是巴巴凑上去道‘这位公子近来有血光之灾啊’,你看着吧,说不得立时被叫几声‘骗子,神棍’。就选一个位置的功夫,吹箫便被几个同行视为骗中高手了。 ??若要吹箫知道了,定然是哭笑不得的,他不过是嫌弃道旁噪杂,兼得未将东西置办的齐全才选的此位,在旁人眼中却不定被解读成什么样子。但,那旁人的想法与他也是无关的。 ??现在,吹箫只忙着他这开门第一桩生意了。此番来的是一个穿宝蓝齐腰襦裙中年妇人,手里牵着一个扎牛角辫的小女童,小娃娃圆嘟嘟的脸,圆嘟嘟的眼,端的可爱。 ??“这里能不能算人前程?”那妇人问。 ??“自然是能的。”吹箫笑,但看着妇人肤色暗黄,衣衫半旧,发未有饰的样子就知道这定然是个穷苦人家,“只是不知夫人问的是哪一位的前程?” ??那妇人把小女娃往前推了推:“问俺家翠娘的命。” ??小女娃懵懵懂懂的抬眼看吹箫,又转头看看她娘,眨巴眨巴眼,小小的往后退了两步,忽的转身抱住那妇人的腿,把脸埋进妇人衣裙里,扭了扭小身子。姿态天真叫人爱,那妇人怜爱的摸摸小女娃的头:“翠娘不怕,叫阿伯看看啊。”哄了两声,那小女孩方才抬起头,怯生生的叫吹箫看。 ??小女娃面目清明,久看不昏,自然可爱,头顶圆,眉于眼上一寸处,观其相貌,倒是小富且寿长,可谓中上相貌。然此女现小指处却绕着淡淡的黑煞,不仅叫吹箫错愕,他错愕是有原因的,因小指又有姻缘指之称,民间传说月老牵红线,牵的便是小指。一般若黑煞缠上小指,便是说此人姻缘有碍,不是所托非人,便是对象有损。这小女娃不过六七岁光景,怎会有姻缘?除非为童养媳或者两方定了娃娃亲!这问题就出在这上面了,因这煞气还隐隐有影响小女娃性命之威。 ??吹箫沉吟了一下,又细看那妇人,左眼下一道纹路浅浅而现,这一看,吹箫心中便是有了些猜测,他看了一眼紧张盯着自己的妇人,道:“这小女娃面目清秀,若平安长大,大富不敢说,小富有保,可福泽亲友。然近来她有一劫,事关姻缘,其果牵其性命,小女娃安危全在一念之间。” ??那妇人听了立时吓了一跳,原本这术士说翠娘命好,她还在高兴,暗想这亲定然不错,可这人后面的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好咧!这姻缘中还能有什么害处不成? ??第9章 已经补全 ??那妇人还待再问,吹箫却已摇了摇头:“这位夫人,在下只能言尽于此。” ??那夫人犹不死心,但见吹箫态度坚决,只能悻悻留下断口钱走了,一路牵着闺女的手,越看自家的娃娃越觉得怜爱,脸色阴晴相接,转换不停,那翠娘只以为娘亲与他玩耍,便晃着那妇人的手娇憨的喊:“娘~~”稚嫩的嗓音喊得人心都软了。 ??那妇人一拍大腿,咬牙暗道,这亲事虽难得,可翠娘可就一个,若真叫那算命的说中了,娃娃有个三长两短的,那可真是生生剜一块肉去。罢了,赶今儿个回去便到哥哥嫂嫂家回了这门亲,左右庚帖未换,彩礼未拿,也好说。 ??送走了这妇人,吹箫将将坐下,便觉头上一片阴影遮蔽,抬头便看见那书生一身青衣,广袖飘飘,风姿逼人。殷玄黄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吹箫,墨黑的剑目一挑,眼中便露出几分笑意来:“敢问这位居士,可否给在下也算算天命?” ??这书生,也实在促狭!明明已经认出自己,却偏偏要做出如此姿态来,真不知那晚清冷高华的姿态哪里去了!吹箫心中虽腹诽着,但也着实有几分意外的欢喜,连忙起身,一拱手:“殷兄。” ??“呀!居然是西门兄!”殷玄黄立马张口结舌,做吃惊状,吹箫见状,连连告饶:“殷兄可别再笑我了,在下资历尚浅,若不乔装打扮做稳重状,恐不能取信于人,作此装扮实属权宜之计。” ??这解释倒也合情合理,殷玄黄这才作罢,环视四周,暗暗点头:“西门兄选的倒是好景啊。” ??吹箫就笑:“我向来是不耐噪杂的,离了大道旁,倒也避了一些争端。此景虽算不得秀丽,但胜在清闲方便——我可是连桌椅都未曾置办啊。” ??“西门兄倒是随遇而安,善于化拙为巧啊!”殷玄黄随意的在一旁一块青石上坐下,从后腰处摸出一个青白色的巴掌大小玉瓶,取下塞口,饮了一口,随即一扬手,邀请道,“乌塞黄酒,可要一尝?” ??吹箫欢喜的接过来,也不矫情,对着瓶口直接开喝,这黄酒带着些许清甜,犹如小桥水缓缓波动,滋味也别有一番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