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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7) (第1/3页)
他没有打过腹稿,想到哪说到哪,说得断断续续又毫无逻辑。 沈延一直静默,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。 我已经跟皇上说了,让你跟我回弄雪阁,咱别在冷宫受苦了,好不好? 江闻岸说着打了个哈欠,慢慢地趴在了床边,磨着磨着竟睡着了。 沈延喝完最后一口汤,轻舔嘴角,抬眸看着趴在他被子上的男子。 江闻岸做的清汤挂面因着缺少调料并没有多香,但在一年的最后一天里却给了他温暖。 热汤顺着口腔滑进喉咙,身体慢慢暖了起来,让他感觉自己也是鲜活地存在着的。 烛火跳动摇曳在他脸上,还未缝补完的被子上扎着针,沈延抽出那根针放置在烛火之上灼烧了片刻。 心脏跳动的地方放着一包毒药,那是老嬷嬷去世前留给他自保用的。 江闻岸白皙的脖子毫无防备地展露在自己面前,颈上脉搏有节奏地跳动。 只需沾上一点,再慢慢刺进去,他很快就会停止呼吸。 江闻岸似乎睡得不太舒服,别过脸,含混咕哝一声:好冷 窗户刺入一抹光亮,江闻岸眯了眯眼睛,伸手挡住阳光。 他滚了一圈,身上布料粗糙的被褥滑落,比他这几日在弄雪阁盖的被子粗糙许多。 静默几分后,他猛地睁开眼睛 不对啊,他现在应该在沈延的冷宫里! 听到动静,窗边的少年目光看过来,面容掩在阳光背后的阴暗里。 江闻岸噌的一下坐起来,低头看到搭在他身上的被褥。 再一看周遭的陈设,料想昨日沈延应当是把床让给他睡了。 被子只缝了一半,线又被他昨夜一番翻来覆去扯开了。 他有些不好意思:不好意思啊,占了你的被子。 沈延没有说话,只沉默看着他。 江闻岸也习惯了他的寡言少语,看着他突然想起昨日忘记做的事。 啊,我差点忘了。他摸索着从宽大的衣袍里扯出一个红包。 燕朝也有红包,只不过与现代的不同,用红色的布包裹着铜钱。 他下床跑到沈延身边,递给他:昨日匆忙,没来及得给你,压岁钱! 沈延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往后缩,微微抬头望着江闻岸,目光中的情绪意味不明。 江闻岸没给他拒绝的机会,直接抓着他的手将压岁钱塞入他手里。 自从母亲去世后,沈延就再也没有收到过这样的祝福了,他握着有些硌人的铜板,垂眸。 过年了,你还想要什么? 看着青年神采飞扬的模样,沈延注视着他,良久才问:什么都可以么? 唔江闻岸有些苦恼,他虽有点权势,但也不是万能的,不过在小家伙面前不能丢了面子,他拍了拍胸脯:尽管提出来,我能找到的都会尽力给你拿到。 沈延脸上竟露出了几分柔和,最后摇了摇头:暂时没有什么想要的。 江闻岸早就猜到按着这小家伙的性子,肯定不愿意提的,所以他早就想好了。 他摸出琉璃玉坠子来,垂到小家伙眼前。 沈延眼神泛起涟漪,伸手就要来抢,却扑了个空。 江闻岸占着身高优势往上抬手,诱哄着他:跟我回去,我就把这玉坠子给你,好不好? 好。 沈延被带着坐上轿子,掀开帘子看着冷宫越来越远,最后变为一个小点。 他收回视线,目光落在身旁那个正在打瞌睡的人身上。 其实就算江闻岸不以玉坠子要挟,他也愿意的。 * 初一夜宴是家宴,也是皇亲国戚朝觐的日子。 将沈延从冷宫带出来的少得可怜的东西放回弄雪阁后,江闻岸先带着他一同去参加宫廷宴会。 江闻岸本就是樱贵妃胞弟,算是皇上的小舅子,再加上有教导皇子们这一层关系在,更是顺理成章前去参加,还获准与众皇子同席。 家宴之上,皇帝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五皇子,直接下令将他送去江闻岸身边管教。 江闻岸这才真真切切感受到皇帝对沈延当真没有半分怜惜,甚至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没有给他留。 好在沈延并没有表现出半分异样,不知为何,江闻岸竟然觉得他看起来还挺高兴的。 看着小家伙面无表情,江闻岸又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