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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(第4/6页)
是说,因为我就是谦。」 「……」 「不过更正确地说,我并不是谦。」 她讲的根本就听不懂。 「我是说,呃——」 少女像是要进行爱的告白般,面露迟疑,并且磨蹭着纤细的手指头,那模样彷彿是在思索该如何用雷语形容自己的梦境。她白皙的指尖上,还看得见樱色的指甲。 「我啊,是刚逃狱出来的。」 ——从你哥哥的心里。 女孩轻轻用双臂抱住自己的身体。 「不是,我更早以前就认识你了。」 「可是我没看过妳这个人。」 虽然玲夫觉得用『妳这个人』来称呼第一次见面的女性可能有些失礼,不过既然对方一开始就直呼自己的名字,算是彼此彼此吧。再说对方的年纪看起来明显比自己小,也没必要向她示好。 「因为我一直都在牢里。」 女孩一副觉得理所当然的表情,不停地点着头。 「……妳该不会喜欢写奇怪的诗,或是创作音乐之类的吧?」 「你说谁?」 「妳。」 「我看起来像有那种才华吗?」 「妳以为故意装傻很有趣吗?」 玲夫开始觉得不耐烦了。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得知自己的事情,但总之她是个神经病。八成是受到被大肆渲染及美化过的谦的故事影响,把自己也当成登场人物的一份子了。就算人长得还算可爱,也不代表想做什么都没关系。虽然她真的很可爱。 「然后喔,玲夫,我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耶。」 「喔——」 我就知道。 「我可以待在玲夫身边吗?」 「不行。想作白日梦就自己去作吧。」 如果再继续和她说下去,自己可能会忍不住骂出一些不好听的话,这让玲夫感到很不好受。再说这女孩的确长得很可爱,反而会让人更觉得良心不安。于是玲夫再度跨上脚踏车,把女孩丢在原地,飞快地离去。 「玲夫——」 尽管后头传来喊叫声,但玲夫依然不予理会。天上正有架飞机正轰隆隆地斜飞着,玲夫则朝着与飞机相反的方向踩踏板。即使那女孩白皙的脸庞还留在脑海里,但还是努力将它忘掉吧。 这是一间正面镶满透明玻璃,看起来颇有未来风格的怪医院。它的外型和这座老城市实在是格格不入。建筑物的中央部分向外突出,让玲夫觉得彷彿是一个巨大的船帆。谦他现在就沉睡在这艘帆船的内部。进入医院后,消毒酒精的独特味道扑鼻而来,里头看起来比从外面看还要安静许多,而且十分灰暗。 「啊,你来啦。」 「嗯。」 原本坐在病床旁呆望着谦的母亲,抬起头来看向玲夫。依然沉睡不醒的谦,脸上披绷带及ok绷盖住一大半。或许是错觉,明明他住院才过了一星期,整个人看起来却像是小了一圈似的。床头柜上摆着一副扭曲变形的眼镜。这是谦遭逢事故时所戴的眼镜。玲夫将窗户打开,让新鲜空气进入房内。病房里满是每天有人送来的花及千纸鹤,因此全是甜甜的香气。 「哥的情况还是没变?」 谦看起来就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。脸上的肌肉有些鬆弛。 每一次看到哥哥的模样,都让玲夫的胸口感到有些刺痛。 「嗯。身上的慯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。」 「没有其他方法了吗?」 「我每天都有呼唤他,医生也说这样做比较好。」 母亲用『小谦』这个小时候的暱称呼喊着哥哥,并且用手指轻轻地摸着他的额头。 「好久没有像这样摸摸他的脸了。」 毕竟长大以后,彼此就连手都很少接触。 母亲露出苦笑,轻抚着谦的脸颊。说起来,玲夫已经想不起来前一次触碰到谦的身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。 「玲夫也来跟谦说几句话吧。」 「我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。」 「说什么都好。」 ——那就说:『笨蛋』、『都是因为你爱耍帅,现在搞得自己在那边昏睡』、『你害大家搞得这么累,给我负起责任来』、『可是,绝对不准你死掉』。 总觉得不管说什么,都会跟心里想的不同,最后什么也说不出口。 「你那边最近如何?」 或许是因为玲夫不说话,母亲改变了话题。 「没事,和平常一样。」 虽然刚才被奇怪的女孩子攀谈,不过那种事情不提也罢。 「我们是不是应该向电视台或媒体表示些什么呢?」 「别理他们啦。」 「可是大家都在关心谦呀,还帮忙祈祷希望他能早日醒来。」 「反正那些人都只有在电视或网路上看到新闻的时候才会说加油,等到播下一段新闻的时候就忘得一乾二净了。」 就算是我,如果事不关己的话也是一样。 「而且如果是真的很关心的人,他们也不会要求我们一定要透过电视道谢吧。总之,妈妈只要专心照顾谦就好了。」 「这样真的好吗?」 母亲稍稍叹了口气。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。 「那,我回家了。有什么要我拿回去家里的东西吗?」 「你要走了?」 「我只是来看看谦而已。况且就算再待下去我也没事情可做。」 「这样啊,那就晚上见了。」 结果母亲完全没问『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还在学校上课?』大概是没有察觉到吧。于是玲夫带着谦的换洗衣物,以及让母亲消磨时间用的书本等